飓风之鸦——平等的爱着所有人的

烬下荒草覆残垣,大梦几醒不肯歇。
爱发电已开通。

【TSN/ME】Late(短篇 一发完)

【TSN/ME】Late(短篇一发完)

 

 



文案: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只是明白的有点儿晚。

          所以你总是迟到(Late)。

 



食用说明:1、在阿墨的威逼下我发了这篇文上来···主笔阿墨,我负责剧情线加完善设定。

         2、M/E有差,估计只有肉渣

         3、不谈人生,没有水表,欢迎国际快递邮寄刀片,阿墨最近折断了我们俩的裁纸刀的最后一个刀片···

 

 

 

∞、

 

签下和解协议的那天天气很好。

Mark在这最后也最短的结尾里看了足足数十次窗户,他的目光永远先停留在Eduardo包裹在铁灰色衬衫的消瘦肩膀上,跟着再爬过他的侧脸,投向那扇被百叶窗切割的窗户。确定今天的天气好的不能再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然而他每次这么做都忍不住用视线一寸一寸的舔过Eduardo精致到比世界上一切艺术品都美好的侧脸,他恨不得亲自上去亲吻他的眼睫毛和抿着的嘴唇。Mark每次都是正大光明的投出视线,然后在一众律师从惊恐变成‘你们到底是打金钱官司还是离婚官司’最后认命般变成‘你们复婚吧别玩我们了’的目光里有点儿狼狈的收回视线。

其实Mark根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静,虽说他的面瘫脸永远带着将一个世界拒之门外的气场和大写的‘Bitch滚远点’的对话框。但是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镇静和理智——你看他都需要纸笔来算一算Wardo当时到底给了他们多少钱了——真正震惊的明明是那个一直背朝大家,甚至不愿意用正眼看他一眼的Eduardo。

就像他一直都想向所有人宣告,错的不是他而是Wardo一样。

真正是机器人的不是他这个可怜的电脑爱好者,而是那个对电脑一无所知看起来脆弱极了的Eduardo。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Mark看着对方的侧脸就忍不住像个愚蠢的春季的公猫一样想发情想扑上去想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哭出来再让他哭不出来。而对方——那个该死的真正的机器人——则带着一副高岭之花一样冷静的表情,偏偏还露出一丝丝勾起人施虐欲的脆弱表情。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所以Mark什么都不说,他在眼睛都不眨的飙出来大段对于自己的两位‘老伙计’的全方位鄙视之后被律师每天耳提面命别这么对待这位先生,而事实上是这位看上去正派又脆弱的受害者先生每天都在用他的每一寸皮肤向Mark发出荷尔蒙干扰,而马克根本对他说不出半句重话。于是他就一直这么安静到了他在那份和解协议上签上字的那一刻,Mark看着Eduardo也签上字,然后律师收好协议,对方跟着律师们一起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在他迈出第一步之前,Mark突然开口问道。

“几天?(How long?)”

一瞬间,整个房间里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Mark身上,他舔了舔嘴唇,然后飞快的,紧紧的注视着Eduardo的,又问了一遍。

“几天?(How long?)”

“Mr. Zuckerberg.”对方的律师的助手——那个傻逼到Mark都不愿意花上一点儿吐沫去鄙视她的智商的女人带着警惕和敌视的目光盯着Mark,就好像他是一个马上要变异的异形一样:“容我提醒你——”

“Wardo——几天?(Howlong?)”

Mark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傻逼的嚷嚷,他又问了一遍,手指在电脑背后不安的纠缠。口吻却极尽镇定。

“——Eduardo.”在由Mark那个不知所云的问题带来的不安与焦灼蔓延过整个房间之前,被他注视着的人说道:“叫我Eduardo,谢谢。”
“——”

Mark很想说Wardo你不能这么小孩子气,你也不能拒绝我叫你Wardo以证明我们不再是朋友,天知道你的全名叫起来多麻烦。他还想说我叫你什么是我的自由和权利你管不着——他可以说很多话,伤人的,这是他最擅长的——但是这次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Eduardo修长的脖颈和随着吞咽缓缓移动的喉结舔了舔嘴唇,然后把视线放平,狠狠的缠绕着他的腰线,跟着妥协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Eduardo。”

他问道。

“几天?(How long?)”

然后对方绕过桌子,自顾自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抛下了还在等待答案的Mark和整间屋子的人。这太失礼,失礼到简直不想是这个一贯绅士又温柔的青年做出来的。

事实上他做了,而且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气场。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还有人在等着他的回答一样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Mark,然后抛下一个像是玩笑一样同样不知所云的回答。

“一千?——或许?(One thousand?——Maybe?)”

跟着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大门在轻响之后关上,Mark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原地听着这个讽刺的回答:为了报复他将他的股份从百分之三十稀释到百分之零点零三,正好是一千倍。然后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够不到的地方。

——这是Mark. Zuckerberg最后一次见到Eduardo.Saverin。

 

 

1、

 

“我的朋友Eduardo去年夏天靠投资石油期货赚了三十万美金。”

“他一定很厉害,一个暑假赚了三十万美金啊!”

“他喜欢气象学。”

“等等,你刚刚不是还在说石油期货吗?”

“对,但是你要是能预测天气,你就能预测石油的价格。”(1)

说完,在对面女孩不知道该被归类为不敢置信还是迷茫的目光里,Mark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饮料——不是红牛也不是啤酒,差评——然后不甚满意的,像是施恩一样的补充了一句。

“当然,还要有绝对的理性。”

“绝对的理性?”

姑娘露出了一个更迷茫的表情。

“你是在说机器人?”

“···差不多。”

混蛋到根本不会被人觉得像是个机器人的Mark. Zuckerberg屈尊降贵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给这个姑娘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她的智商毫无疑问的跟她可悲的胸部一样贫瘠。

跟着十五分钟后,他就被这个胸与大脑都贫瘠的姑娘甩了。

 

 

2、

 

Mark再次见到那个在酒吧里组成了让他亲爱的前女友毫不犹豫甩了这个混蛋的话题的一部分的Eduardo.Saverin是在凌晨两点。

通常来说,这个时间即使是对于一向会玩且玩的High的美国大学生来说也太晚了。但是Eduardo就这么出现了:穿着笔挺的深灰色衬衣和纯黑的修身西服外套,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段蜜色的皮肤与丝滑肌肤覆盖下的锁骨,走进这间宅男分布率有点儿过高的房间自如的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他脚步轻快的向Mark走来,然后靠在他电脑旁边的墙上看他。

“你还好吗?”他说道:“我是说,我看到了你的博客——”

“我需要你。(I  need  you.)”

马克打断了他的解释,他注视着他,飞快的,趾高气扬且理所当然的说道。然后总是带着和巴西的阳光一样温暖又热情的笑容的大男孩毫不犹豫的笑了起来,他回答道。

“我为你而来(I'm  here  for you.)”(2)

跟着,对方给出了他需要的公式,为Mark的心血来潮的作品凑齐了最后一块儿砖瓦。

两个小时之后,哈佛网络崩毁。被残忍的断了网的Mark不得不带着满怀骄傲和成功报复(报复社会?)的快乐乖乖的洗漱,然后躺在床上迎接迟到了四个小时——现在已经快五个小时了——的睡眠。

Eduardo就躺在他旁边,就像是原来的无数次一样,因为太晚而‘不适合’再奔波会自己宿舍的年轻人占据了Mark一半的床铺。一米五的床铺本来就不算宽大,更别提躺在上面的是两个大学男生了,他们不得不皮肤贴着皮肤的挤在一起。

但是说真的,马克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甚至讨厌跟自己女友牵手,因为他觉得人既然是两个个体就不需要跟两只毛毛虫一样缠绕在一起以证明亲密。但是他不讨厌现在这样跟Eduardo挤在一张狭小的床上分享彼此的体温。

很快的,迟到的睡神就眷顾了整个宿舍,最后连已经把脑袋埋进马克那个足够软而大的枕头里的Eduardo都已经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几天?(How long?)”

并不纯粹的黑暗里,马克突然低声的问道。他特意压低了声音,以至于他现在必须贴在Eduardo的耳边说话。过于滚烫的气息一瞬间把昏昏欲睡的大男孩拖回了现实,他有点儿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说长相决定一切,同样的动作Eduardo做出来就是比马克的女友,好吧前女友,好看一百倍——然后哼了一声。

“你今天来的时候看起来很开心。”

不用多说什么,马克飞快的给出了解释。可怜的Wardo像只猫一样把脸埋进被子里蹭了蹭,然后才同样低声的发出了一声呻吟一般的抱怨。

“···这么明显吗···”

“不是特别。”Mark犹豫了一下,还是尽他最大的可能给出了安慰:“至少Dustin就没看出来。”
“那还真的是感谢上帝啊。”Eduardo又哼了一声,他的声音拖的又长又软:“三天——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当然。”
Mark毫不犹豫的说道,跟着他更进一步的问道。

“72小时?”

“是——天啊Mark我能睡觉了吗?”

“···”

Mark看着对方被蹭的微红的侧脸和带着睡意的,软软的不满的表情哽了一下。他胡乱点了点头,跟着就看着对方一头栽倒在他的颈侧,闭上了眼睛。不到一分钟之后,均匀的呼吸声就飘了起来。

于是他也闭上了眼睛,默默的在文件名为Wardo的表格文件的底端加了一个新的注释。

 

 

3、

 

 

【时间:72小时】

【无变化】

 

 

4、

 

 

Eduardo是个精神病。

不,这并不是Mark在用这种低端的比喻鄙视他最好的朋友——说真的,他为什么要鄙视他最好的朋友?Wardo是最好的!——他只是单纯的陈述了一个现实:Eduardo是个精神病患者。

当然,这位人见人爱的哈佛男神所患的精神方面的疾病并不是简单的一眼就能看穿的,但是它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虽说它被Eduardo用长久以来接受的礼仪教育和自身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掩藏起来,但是Mark还是能自豪的表示在他们成为朋友的第一个周立,他就发现了对方这个可爱的小问题。

“三天吗?”

然后在Eduardo又一次带着食物把可怜的Mark机器人拯救出编码海洋的时候,机器人在看见他的第一眼,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什么?”Eduardo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手上没有停止给他塞上一杯温热的牛奶的动作——还顺便没收了他手边已经放了一晚上的啤酒。“喝下去,等等吃饭。”

“我说,你的情感延迟,是三天吗?”

Mark翻了个白眼,然后用最简单明了的话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在这之前他做好了失去这个朋友的准备也做好了被Eduardo威胁甚至殴打的准备,他甚至为了防止事情扩大化把同寝室的另外几个猴子都清了出去——然后就在他有点儿紧张的握着热乎乎的牛奶杯子的时候,对方有点儿疑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他咬着嘴唇,表情看起来纯良温软的就像是一只委屈的兔子。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儿不安和疑惑——Mark恨不得跟全世界的法院投诉对方,这种表情是犯规的,必须被列入宪法禁止Eduardo.Saverin这个个体再次使用它!

“我以为——我做的还不错?”

但是不可否认的,那一瞬间,Mark心里升起的是由衷的,久违的快乐。他甚至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表示自己的无辜。

“我就是,看出来了。”

“好吧。”

Eduardo也跟着他耸了耸肩,然后塞给他一份热乎乎的意面。

“吃饭了,心理学家。”

 

 

5、

 

从那一天起,Mark就成了Eduardo最好的朋友,他们分享着同一个秘密。

后来Mark从Eduardo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来了对方这种奇怪的病症的全部:感情延迟,小的时候是一天,在被他的父亲强行使用礼仪‘矫正’之后变成了三天。现在是稳定的72小时,没什么误差。

Mark甚至无法自制的沉迷于这种神奇的病症——这太神奇了不是吗?感情居然能像是快递一样迟到,还有着规整的时间:72小时,不多不少。对方接受的一切,产生的一切感情都直到三天后才能从心传达到大脑。这种从来没有经过任何科学证明的病症就像是永远带着美感的编程语言一样征服了Mark,他对此乐此不疲,甚至帮助他最好的好朋友开发了一个Wardo专用记事本:今天记录下的事件会在三天后同一时间再次出现,让Eduardo输入那时候他得到的情感反馈。(3)

“这没什么有趣的。”
再某个凌晨,Eduardo一边忙着为机器人先生热点儿食物,一边应付着他层出不穷的问题——好歹后者还知道要保密。

“普通的情绪还好···那些强烈的情绪在不正确的时间爆发出来,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说着对方跟他分享了一下他童年的那些惨痛经历。孩子的情绪总是像是山洪迸发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同时对于情绪的控制能力远远比不上现在。

因为一天前被保姆扎了一下而在一天后陪着父亲参加的宴会上,跟宴会主人打招呼的时候突然的哭出来。在奶奶离开的葬礼上哭不出来,在三天后跟母亲出去逛街的时候哭出来···诸如此类的情绪灾难让Eduardo吃尽了苦头。

——也让他的父亲越来越严厉。Mark在心里给对方的父亲打了一个负分。然后瞪着被Eduardo气势如虹的推开他亲爱的键盘摆到他面前的碗——和碗里的糊状物体。

“这是什么?”

他默默的把最后的那个‘鬼’咽下去,虽说这个东西闻起来好极了,但是Mark表示他不是婴儿,他拒绝吃这种恶心的糊状不明物。

“麦片粥。”

对方对他露出了一个露齿的笑容,塞给了他一个勺子。跟着绑架了他亲爱的键盘和鼠标。

“吃完它。”

“······”

Mark抓着勺子,企图做最后的抗争。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哦,拜某人所赐,三天前的这个时候我的前女友打电话跟我分手了。”

Eduardo语气轻快的说道,但是Mark能听出那语气后面的微薄的愤怒。于是他看着Eduardo给他展示的Wardo专用记录软件的页面,默默的挖了一勺糊状物体。

“顺便一提,我被甩的理由是因为我总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忙着惦记拯救某个geek。”

对方补充道,然后Mark差点没被糊状物呛死——说真的味道相当不错——他干咳了两声,然后接过Eduardo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好容易才有精力提出抗议。

“为什么是二十四小时!明明我们上午很少见面!”

“哦,因为你很难在九点之前起床?”

Eduardo整理着自己因为做饭而特意挽起的袖口,漫不经心的讽刺道。

 

 

6、

 

 

当然,其实这份似乎从出生就长住在Eduardo身上的疾病也带给了他很多优势——比如无论他当时多生气愤怒伤心或者痛苦,这份感情都能安安静静的封存以天计数的时间。给他留下足够且绝对的理智应付完当前的困境。

在Mark诚实的把这份感谢上交给了Eduardo之后,对方依然是微笑着的回答他。

“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它们——我是说那些情感——它们只不过是迟到(Late)了罢了。”

“但是你在这个时间差里面都是能保持绝对冷静的。”Mark辩解道。“这已经非常珍贵了。要知道那些蠢货绝大部分蠢就蠢在他们让情绪支配了内心,让愤怒和冲动把他们变成了猩猩——”

“Mark,Mark.”

Eduardo叫停了这个话题,这一刻他脸上依然保持着维和的微笑——是的,Mark知道,因为他三天前的这个时候是快乐的。而因为谈话产生的不悦会在三天后到来。到时候Eduardo的理智会告诉他迟到了这么久的愤怒如果冲Mark发泄就是不对的,于是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Eduardo还是会像是老鸡妈妈一样为他着想,跟他一起去听对方根本不感兴趣的计算机讲座。

——这或许也是Mark毫不犹豫的把对方作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原因,犹太人精明的血脉流淌在他的每一寸血管里,即使他是个混蛋Geek,他也知道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最好的那个人。

“你不明白。”

Eduardo说道。

“任何感情都是长久的···持续的。迟到或许能给我一个缓冲期,但是它还是终将到来,并且走完它应该走的长度。”

“···哦。”

Mark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乖乖低着头装作再次沉浸入1与0的世界了。

而Eduardo在他背后叹息。

“···或许只是因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为它们付出代价了。”

 

 

7、

 

Facebook的诞生来自于Mark的一个突发奇想。

等他把自己最好的朋友扯到华氏二十度的屋外,用飞快的语速和对方能够听得懂的语言扯完了自己的整个理念的时候。他才发现Eduardo的表情还是那样。

他看着他,微微笑着,不开心也不难过。每一寸笑容都恰到好处,带着对方独有的温柔和暖意,但事实是这一切都是对方在父亲的责骂下养成的习惯。而那些支撑他笑容的东西只是礼仪和三天前的一切。

他们就像是生活在不同的时空,Mark想要看对方为了自己的念头欢呼,就得坐个时空机和未来的自己抢一个三天后的拥抱。

“哦,好吧。”他在Eduardo温和的目光里缩了缩脖子,他突然觉得有点儿冷。这真是不可思议,被大家调侃多了他甚至也觉得自己只是个机器人了:“或许我应该三天之后再问你要不要加入?”

“为什么?”

Eduardo皱起精致的眉毛——他皱眉的动作也好看的无可救药——他用极其确定且冷静的语气说道。

“Let's do it.”

于是Mark笑了起来。

 

 

8、

 

 

说真的,他沉醉于这种即使是绝对的理智的情况下,对方也义无反顾的支持着他的现状了。

于是现实就给了Mark一个巨大的耳光。

 

 

9、

 

Eduardo再次离开的时候Mark强调了几次你必须跟着我一起走,对方只是对他笑。然后解释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比如他那个从来没给马克留下过好印象的父亲安排的实习,比如放不开手的每个成员都像是有主席依赖症晚期的哈佛投资协会,比如那些学校的课程和爱死了Eduardo这个三好学生的老师···

Mark知道这些都是事实,但是他就是因为这些而愤怒:在绝对的理智里,对方最终选择了另外一边,而不是站在他这里。

他应该跟着他走的。

“你会被落下的。”

而他只是对他笑,用刚刚擦过啤酒瓶的嘴唇给了他一个带着啤酒花香气的亲吻。

“你会等我的。”

“我不会的。”

他忍不住吻回去,然后把对方弄的耳朵一直红到脖子之后才像是胜利者一样的宣称到。

“我不会的,所以你得快点追上来。”

 

 

10、

 

那时候他们谁都没想到之后的事情。

可是一切就是那么发生了。

 

 

11、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跟Wardo争吵起来。

他是说——你看,对象是Eduardo,他的Wardo,那个可悲的总是活在三天前的世界的人他有着迟到三天的情感所赐予的绝对的理智。并且···

并且本身就是一直站在他这一边的人。

他看着对方被雨水粘在额角上的发丝,突然从心底里生出无法遏制的巨大火焰,那些火焰焚烧过他理智铸成的城池,把他从王座上拖进地狱,最后死在黑暗里。

死在他自己制造的黑暗里。

于是他在心里一千次的说着对不起,却无法停止自己嘴里蹦出来伤人的词语。

那一瞬间Mark突然不知道他和Eduardo到底哪个更病态。但是他知道,那个本应该拥有绝对理智的人最后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嘴巴。他的眼神里是被雨水打湿的怒火,在短暂的闪烁后熄灭,只剩下灰茫茫的烟。

然后Mark无法自制的吻了上去。

 

 

12、

 

 

楼下谁还在吵谁还在闹,他什么都听不清,只能听得清Eduardo在他耳边低声呻吟。他呻吟着抬起头,扬起的颈子就像是天鹅美妙的曲线。Mark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在上面留下自己肆虐过的印记。然后唇齿黏灼着皮肤向下,像是要一寸一寸的尝遍不同的味道。

Mark沉醉于这种感官的游戏里,他眷恋着这种五感组成的盛宴,并且致力于开发出宴席本身更多的美好。这种过于漫长的前戏对于Eduardo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最后他第二次射出来的时候只能像是溺水一样死死的抓着Mark的背。已经有一段儿时间没有时间打理过的指甲在Mark背后留下红色的细痕。

“求——”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声音里几乎带上了哭腔。

“Mark——你快点——”

Mark的手指像是做游戏一样慢慢搅动着已经彻底软烂的穴肉。他贴着对方的耳朵呼吸,然后在对方忍不住侧过头的时候去撕咬已经红肿的耳垂。

“你居然也会——想——(So, you can feel——?)”

“······呜···”

回答他的是对方不堪重负的呜咽。Mark轻轻的笑了,然后他终于撤出手指,把自己撞了进去。

最终他们就这么肢体交缠的抱在一起闭上眼的时候Mark突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那时候Mark本来是一本正经的想要跟Eduardo讨论一下他那个神奇的疾病对于性功能有没有什么影响,对方涨红着脸说你知道男性被刺激前列腺就能射吗?感官和感情是分开的好么机器人先生!

谁知道这个本来一本正经的话题带来的后果就是他们跟两只发情的动物一样滚到了一起,最后Dustin回来的时候踩到了被丢出去的用完的安全套直接摔成了脑震荡。于是两个不小心闯了大祸的家伙才随着一声(某人以头抢地的)巨响从床上爬起来拯救可怜的Dustin小天使···

 

 

13、

 

欢愉并没持续很久。

那之后就是那些Mark在往后的日子里拒绝回想的一切,Sean,一次又一次的争吵,Eduardo永远疲惫的眼神,还有他那些可悲的妥协,最后是冻结的账号。

然后一切完结,Mark抱着他自己的梦想做出了选择。他答应了Sean的劝告,并且默认他这么做,最后看着Eduardo带着笑容签下了那份死亡合同。

看着那个名字被书写在纸面上的时候Mark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似乎也和Eduardo得上了一样的病,但是他知道他比他病态的太多。所以他才能在把对方坑出局之后将总是信任着他的,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合同内容的Wardo拖上床,艹到他第二天几乎爬不起床。

然后在Eduardo在他的怀抱里被撞成一滩软泥的时候他才等到了迟到的感情。那感情不是他以为的大梦的偿的快乐,也不是成功的道路上不再有阻碍的安心。正相反,那是浓烈的不安,以及恐惧。

然后他用快感麻痹神经,告诉自己别在意。

——毕竟那是永远绝对理智,并且对Mark没有半点儿办法的Eduardo啊。

 

 

14、

 

 

假使全世界都会抛弃Mark而去,他也知道还有Eduardo会在他身后。

就像是那句一切开头的宣言一样,他总是为他而来。

 

 

15、

 

 

然后是百万会员夜,他看着Eduardo摔了他的电脑才想起来他因为激动而忘记交代的那些事情。在他补救之前对方已经退开了,他倒退了几步,看着Mark。脸上无悲无喜。

他听见Dustin在倒抽气,他听见有猴子在交头接耳问怎么了。但是那一刻其实Mark完全被Eduardo的表情冻结了,他像是误闯入北极圈永冻冰层的鱼一样被冻结,在厚重如冰层的空气里一动不能动。千万吨的压力把他压死在符合人工力学的电脑椅上。

于是他看着Sean迎上去,看着他吐出那些恶毒的嘲讽与挑衅。然后他看着Eduardo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的视线划过Sean现在因为洋洋得意扭曲的嘴脸,最后再次飘回Mark身上。

他还是那副表情,和Mark如出一辙的无悲无喜。跟着,在Mark把自己从封冻里解救出来之前,他转过身,在迟到的保安的包围下离开了这里。

在他背后,9开头的数字串尾端跳动,然后一串0翻上去,最后最前面的变成了1。

于是欢呼声瞬间如同风暴一样刮过全场。

而Mark坐在原地,手足冰凉。

 

 

16、

 

 

所有人都以为Eduardo是在生气,他生气的砸了他的电脑,生气的都不笑了。

但是只有Mark知道他没有生气,因为他其实是不会生气的。他的气愤永远迟到,迟到整整72小时。他面无表情就是真正的面无表情,他无论是摔了他的电脑还是转身离开都是源于纯理性的分析。

而那些分析让他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欢呼如同风暴席卷空间,那个人也如风暴般席卷这里,然后把Mark引以为豪的电脑与自信心全都砸碎在地上。留给他一个空荡荡的废墟。

 

 

17、

 

 

谁都不知道百万会员夜之后的三天是Mark最忙的一段时光,他忙着入侵整个城市的网络捕捉Eduardo的动向。他就像是一个急于弥补过失的孩子。直到打破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才明白他到底有多脆弱。那三天里他死死的盯着屏幕,盯着Eduardo带着笑容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他一手是鼠标,一手是自己的手机,上面通过一个简单的小程序让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通从报警电话到救护车的数个电话让他们去拯救他的Wardo。

然后第三天,72小时,他定下的闹铃就像是要死了一样的翁鸣,他看着屏幕上的Eduardo坐在街角,一个人抓着一瓶啤酒,慢慢的喝了一口,两口···然后颤抖的手抓不住光滑的酒瓶,它在地上摔个粉碎。而原本应该抓着他的人僵直在原地,沉默的像是个坏掉的机器人。

摄像头那么模糊,他甚至看不清他有没有哭。

 

 

18、

 

那之后Mark有整整一年多没见过Eduardo。在对方不用Facebook——这个软件就像是病毒一样占据了不仅仅的哈佛的大学校园——也不用其他网络社交软件的情况下,Mark顶多通过黑进Eduardo的邮箱分享一下对方的课程。可是天知道金融课程对于Mark来说简直是听天书,微观经济和宏观经济都不属于一个Geek的知识列表,纵使他有着天赋一样的金钱嗅觉。

他从对方邮箱的垃圾箱里翻出来了那些他发给他的邮件——

【百万会员夜的晚上你为什么迟到?】

【我现在可能不回去了,但是柯兰克的门卡还是请你收好。】

【你最近选的课程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

他动了动手指,关闭Eduardo的邮箱里那些没有回复没有被阅读却被一封一封丢进垃圾箱的邮件列表,然后打开自己的信箱,输入那个熟悉到他可以倒背跳背插进任何一个句子里背的邮箱地址,发了一封新的邮件。

【对不起,Wardo.】

三天后,他数着时间通过对方笔记本的摄像头看着对方拆开自己寄过去的律师函。

Eduardo还是那副表情,笑的像是普照世界的太阳。他拆开信封的动作性感到Mark忍不住偷偷录下来。然后在读完那封信的过程中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的变成了那副曾经被他吐槽过无数次的,Mark牌的无悲无喜的漠然表情。

恐惧一瞬间像是电流一样窜过了马克的手指,他在不知不觉中冷汗已经湿透了背后,他一遍一遍的查看他截图的时间,确定这分秒不差——但是Eduardo的表情就这么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

迟到了三天的表情这次没有按着时间姗姗来迟。

Mark抓着手机,用力到指节发白。他飞快的把电话拨过去,然后看着Eduardo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人,挂断电话。

他一遍一遍的拨,对方一遍一遍的挂断,最后不得不关机消除一切噪音。他看着他把自己摔倒床上,闭上眼睛。

他突然有种自己毁灭了一切的恐惧。

 

 

19、

 

 

“几天?(How long?)”

这是他们坐在谈判桌的两侧之后,Mark对Eduardo说的第一句话。彼时他眼睛里的光就像是不肯熄灭的野火,紧张和恐惧像是野草一样疯长,干扰他的思维。但是他表面上还是那副面瘫脸,不熟悉他的人听他说话的语气只会以为他是想吵架。

而最熟悉他的人转动椅子,背对他,通过百叶窗狭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天空,过了半响,Eduardo才对旁边的律师点了点头。于是对方也就严肃的点点头。

“可以开始了。”

 

 

20、

 

 

当原来他已经习惯了会得到回答的问句足足有快一个月得不到回复之后,Mark终于换了一个问法。

“所以,不是三天了,是几天?”

Eduardo慢慢的站起来——Mark无比庆幸这个房间的椅子都是他最讨厌的老式木质高背皮椅,Eduardo没有办法不失礼的换成在另外一间房间一样的背对他的姿势——Mark盯着他越过房间倒了杯水,然后站在柜子旁一点儿一点儿的抿着水,就像是他杯子里的是他从来不喜欢的烈性酒。

那动作色气的让Mark本能的下腹一紧,但是此刻他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Wardo,如果你还在生气的话我可以——”

“我从来都不觉得生气,Mark。”

一直坚持不看他的人终于看着他。他带着那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轻轻的说道。

“我只是——我只是习惯了。”

Mark在他的目光下强忍住瑟缩的冲动,那一瞬间疼痛贯穿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十字架上,而他知道对方的目光终将点燃薪柴与他的身体。于是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之后就真的能不去想。

 

 

21、

 

 

签下和解协议的那天天气很好。

Mark在这最后也最短的结尾里看了足足数十次窗户,他的目光永远先停留在Eduardo包裹在铁灰色衬衫的消瘦肩膀上,跟着再爬过他的侧脸,投向那扇被百叶窗切割的窗户。确定今天的天气好的不能再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然而他每次这么做都忍不住用视线一寸一寸的舔过Eduardo精致到比世界上一切艺术品都美好的侧脸,他恨不得亲自上去亲吻他的眼睫毛和抿着的嘴唇。Mark每次都是正大光明的投出视线,然后在一众律师从惊恐变成‘你们到底是打金钱官司还是离婚官司’最后认命般变成‘你们复婚吧别玩我们了’的目光里有点儿狼狈的收回视线。

其实Mark根本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静,虽说他的面瘫脸永远带着将一个世界拒之门外的气场和大写的‘Bitch滚远点’的对话框。但是其实他真的没有那么镇静和理智——你看他都需要纸笔来算一算Wardo当时到底给了他们多少钱了——真正震惊的明明是那个一直背朝大家,甚至不愿意用正眼看他一眼的Eduardo。

就像他一直都想向所有人宣告,错的不是他而是Wardo一样。

真正是机器人的不是他这个可怜的电脑爱好者,而是那个对电脑一无所知看起来脆弱极了的Eduardo。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Mark看着对方的侧脸就忍不住像个愚蠢的春季的公猫一样想发情想扑上去想用尽一切办法让他哭出来再让他哭不出来。而对方——那个该死的真正的机器人——则带着一副高岭之花一样冷静的表情,偏偏还露出一丝丝勾起人施虐欲的脆弱表情。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所以Mark什么都不说,他在眼睛都不眨的飙出来大段对于自己的两位‘老伙计’的全方位鄙视之后被律师每天耳提面命别这么对待这位先生,而事实上是这位看上去正派又脆弱的受害者先生每天都在用他的每一寸皮肤向Mark发出荷尔蒙干扰,而马克根本对他说不出半句重话。于是他就一直这么安静到了他在那份和解协议上签上字的那一刻,Mark看着Eduardo也签上字,然后律师收好协议,对方跟着律师们一起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在他迈出第一步之前,Mark突然开口问道。

“几天?(How long?)”

一瞬间,整个房间里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Mark身上,他舔了舔嘴唇,然后飞快的,紧紧的注视着Eduardo的,又问了一遍。

“几天?(How long?)”

“Mr. Zuckerberg.”对方的律师的助手——那个傻逼到Mark都不愿意花上一点儿吐沫去鄙视她的智商的女人带着警惕和敌视的目光盯着Mark,就好像他是一个马上要变异的异形一样:“容我提醒你——”

“Wardo——几天?(Howlong?)”

Mark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傻逼的嚷嚷,他又问了一遍,手指在电脑背后不安的纠缠。口吻却极尽镇定。

“——Eduardo.”在由Mark那个不知所云的问题带来的不安与焦灼蔓延过整个房间之前,被他注视着的人说道:“叫我Eduardo,谢谢。”
“——”

Mark很想说Wardo你不能这么小孩子气,你也不能拒绝我叫你Wardo以证明我们不再是朋友,天知道你的全名叫起来多麻烦。他还想说我叫你什么是我的自由和权利你管不着——他可以说很多话,伤人的,这是他最擅长的——但是这次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Eduardo修长的脖颈和随着吞咽缓缓移动的喉结舔了舔嘴唇,然后把视线放平,狠狠的缠绕着他的腰线,跟着妥协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Eduardo。”

他问道。

“几天?(How long?)”

然后对方绕过桌子,自顾自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抛下了还在等待答案的Mark和整间屋子的人。这太失礼,失礼到简直不想是这个一贯绅士又温柔的青年做出来的。

事实上他做了,而且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气场。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还有人在等着他的回答一样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Mark,然后抛下一个像是玩笑一样同样不知所云的回答。

“一千?——或许?(One thousand?——Maybe?)”

跟着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大门在轻响之后关上,Mark像个傻瓜一样坐在原地听着这个讽刺的回答:为了报复他将他的股份从百分之三十稀释到百分之零点零三,正好是一千倍。然后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够不到的地方。

——这其实并不是Mark. Zuckerberg最后一次见到Eduardo.Saverin。

只是他通过网络挖出来了一大堆如何向你的前男友求和,如何求婚,如果再在一起的信息,都再没有用到。

 

 

22、

 

 

签完和解协议的那天Eduardo拒绝了所有表示可以送他一程的人,他一个人沿着街道慢悠悠的走回他已经住的快要习惯的酒店。路上带走了一打少男少女惊艳的目光和一见钟情的小心脏。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疼,一瞬间传递过他整个身体的痛苦像是洪水一样一瞬间淹没了他。Eduardo还有余力对自己笑一笑,告诉自己他其实早就习惯了这种痛苦。跟着随后他发现这根本不是洪水,这是打开所有水闸的大水库···他挺直脊背,却无法呼吸。

可是他不曾停下脚步,他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走。冷汗一重一重的湿透他笔挺的衬衣与西装。他在最好的温度和最适宜的微风下活的像是一只被放在烧红的铁板上的鱼。

但他还是在走。

他不知道如何停下来。

他从来,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停下来。

然后他从被汗水浸染的模糊里看到了那家五金店,就像是看见了无法拒绝的诱惑,又像是囚徒看见了囚笼的钥匙,或者是地狱里受苦的灵魂看见了救赎的天堂之光——在他的大脑从巨大的痛苦与悲伤混合的潮水中获得喘息之前,他先走进去买了一柄足够大也足够快的美工刀。

然后他把美工刀塞进口袋,走回了自己的酒店,走进自己住的房间,然后像只脱水的鱼一样花了二十分钟写出来了一份在今天早上——或者更久之前就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的字迹歪歪扭扭的遗书,丢掉。再写第二份。
写到第三份的时候窗外已经华灯初上,他把最后的成品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再又一波更剧烈的,从痛苦奔涌到绝望的情绪跌倒在了床上。

现在他在深海里沉下去,从海面一直沉到不透光的海沟里面去。 

Eduardo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然后露出了一个带着汗水与泪水的笑容。

Oops,正好1000天。

跟着他对着手腕,用锋利的刀片割开了第一道伤口。

在巨大的痛苦与悲伤中,他终于不用再抓住谁的手依靠着谁走。

这一次,一切都没有迟到。

 

 

∞、

 

 

Dustin是在Facebook的顶楼,Mark的办公室找到他的。年轻的CTO夹着那份代表了他们共同的朋友最后的遗愿——将他刚刚通过斗争了两年的官司得到的一切都还给原主的遗嘱——跌跌撞撞的闯过整栋大楼。

他找到他的时候那位第二年轻的亿万富翁正坐在电脑桌前,僵直的像是一个石像。他甚至失去了他那敏锐的像只猫一样的感知力,直到Dustin撞开了他对面的椅子才意识到有人入侵了他的空间。

然后Dustin看到了那张让他沉默的凝视了不知道多久的,在电脑显示屏上最大化的照片。他——或者说他们——最好的,曾经最好的朋友躺在他酒店的大床上,手里握着一把推开的美工刀。他安静的,笔直的躺在鲜红的床单上,穿着铁灰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装外套,衣冠楚楚的就像是马上就能去参加一场宴会。

可是他闭着眼睛,再也不会醒来。

在Dustin哭出声之前,他听到了Mark的问题。硅谷的机器人暴君眼睛里倒映出那张美丽到残忍的图片,口吻飘忽到像是在梦游。

“Dustin,Wardo为什么躺在哪里?”

那一瞬间,Dustin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死命的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丢脸的嚎啕大哭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回答Mark的问题,或许是因为他自己都从来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好在机器人暴君也不期待他的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句话。

“枯黄色不适合他,你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告诉他换个颜色吧。”

 

 

END

4/29/2016

病态与理智,鲜红与枯黄

墨澜白锦

 

 

 




 

 

注释:(1):出自电影社交网络开头原台词,有小的改动。

     (2):出自电影社交网络原文,经典桥段,翻译略有改动。

     (3):病症创意来自空之境界-痛觉残留,有改动

 

 

 




 

 

风鸦有话说:其实,我是保证过ME只写HE的。

           对,所以放下你们的刀!这篇不是我写的啊!我承认我帮阿墨补全了花朵情感迟缓的设定!但是这篇真的主笔的不是我而是我可怕的姬友啊!我是无辜的!!!对!放下刀!

           虽说最早阿墨给我讲这个梗的时候我是拒绝的(说真的亲爱的你为什么执着于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讲虐文?),因为我TM的被虐的连土耳其烤肉卷都吃不下去了。但是事实告诉我本鸦就是个抖M,就像我无可救药的投入社交网络ME的大坑一样,我对这种美好(文笔OR故事)精致(文笔OR故事)又狗血的梗毫无抵抗力。

           就像她最后写的那样,病态与理智,鲜红与枯黄,这样强烈的对比和双向暗喻我简直···跪倒求带走啊。

            于是本鸦飞快的区服了,我甚至没吃完我最爱的加了番茄酱的土耳其烤肉卷(不要吐槽我的口味),我帮阿墨补完了这个设定,然后装死滚去睡觉···最后半夜被她抓起来改文然后发文。虽说她表示署名不要比较好因为我俩真的没分过这个,但是我还是自顾自的给她最后加了一个署名(幻觉如果能完结的话指不定我也会去加一个···?),因为我着实对她这个脑洞···五体投地。

           感人至深。

           PS:关于为什么是枯黄色这个问题,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红绿色盲眼中的世界,然后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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