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之鸦——平等的爱着所有人的

烬下荒草覆残垣,大梦几醒不肯歇。
爱发电已开通。

【TSN/ME】Stop (1-6)

【TSN/ME】Stop


文案:伦敦的新年街头,撑着黑伞的Eduardo站在拥挤的人群之后台阶之上,看着被簇拥着的灯光正中的魔术师用熟悉又不同的声音说道。
         “Stop——”
           于是大雨停歇。


食用说明:1、自我投喂向短篇,序号1
                 2、因为想看修罗场而起的脑洞,M/E&D/E,开放式双HE结局,/前后表攻受
                 3、TSN,NYSM相关,部分世界观+世界线有AU

 

 

 

 

 

1、


“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坐在五星级酒店套间的客厅里喝着红酒的Daniel闻言抬起了头,声名狼藉也最富盛名的魔术师舒舒服服的坐在足够柔软的沙发上托着红酒杯,惬意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小时之前还被整个FBI和国际刑警组织追着跑的通缉犯。而其实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比之前溜着满城FBI加上一对足够有权有势的父子跑的时候更紧绷的通缉犯先生看着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再回忆了一下在他们进房门之前守在门外的那两个保镖,最后选择耸了耸肩膀。
“从你想的地方说起?”
“······”
脱下的带着雨水和潮气的昂贵高定西装已经被侍者拿去清洗熨烫,只穿着铁灰色衬衣的青年看起来比任何一个Daniel所知的有为青年还要年轻——并且足够貌美,Daniel怀着点儿自己都难以言明的心情苦中作乐的想到——而用足够漂亮的修长手指托起在明澈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的红酒杯的青年听到这个足够顺从,顺从的甚至不像是一只Daniel会说的话,却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没多久,就被Daniel打破——和这位无所事事又胆大包天的土豪先生不同,Daniel是在‘演出’结束准备退场的时候被这位土豪先生一把拽住,然后因为FBI的逼近不得不选择被这位看起来似乎没啥恶意,甚至可以说从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透露出矜贵的贵公子先生打包带走。年轻的魔术师尽量不显示出自己的焦虑的环视了一圈屋子,确定没有一个时钟可以给他确定时间。他舔了舔嘴唇,选择了打破这个沉默。
“如果你想不出来说什么的话。不如先从你怎么认出我的开始?”
魔术师先生露出了一个足够假的假笑。
“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位忠实粉丝。”
“···很难吗?”
就在Daniel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站在窗边的青年抬起手喝了一口酒,才像是从酒精里摄取了开口的力气一样低声说道——说来也可笑,善于掌控人心的魔术师甚至从他身上看到了紧张和退缩。多可笑,这位把他打包卷走的富豪倒是比他更像一个被带入陌生境地和别人掌控的羔羊。
“什么?”他问道。
“我说,这很难吗?”青年这次的声音大了一点儿,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Daniel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青年抓住了整个伦敦的FBI和国际刑警组织,甚至一部分当地警察加起来都没抓住的人,他在表演结束后抓住了理应如幽灵般安静消失,等待下一次展翅的魔术师,却反问他这很难吗。带着几分嘲讽,魔术师先生笑了起来。
“据我所知,这很难——”他飞快的说道:“鉴于你抓住的是我——恕我直言——你需要感谢FBI和国际——”
“哦。”
青年哦了一声。然后才恍然大悟一样的说道。
“我忘记问你是谁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Eduardo。”
“···Daniel。”
以成为最富盛名的魔术师为目标,也的确通过种种合法不合法的行径做到了自己的梦想的魔术师先生只觉得刚喝下去的昂贵红酒都哽在了自己喉咙里。他压着火问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了吗?Ed、uardo、先、生?”
“···没有为什么,没有技术,没有手法。”
有着葡萄牙语名字的青年一点儿也没有被他话语中几乎压不住的火冒犯到的意思,他顿了顿,说道。
“我就是认出你了。”
然后Eduardo看着落地窗上的反光,倒影中那个有着熟悉到不行却又哪里完全不同的魔术师坐在沙发上,几乎要捏碎他手里的水晶杯的样子,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愉悦感。
秃毛就是比卷毛好啊。

 

 

2、

 

Eduardo不是个无礼的人。
当然,Eduardo从来都不是个无礼的人。年轻的亿万富豪在他还靠着父母生存的时候就是最有礼的人之一,那种天性的柔软和有礼甚至成了专门请了礼仪老师花了大价钱把儿子从小打上上流社会标签的他的父亲都无法忍受的地步——老Saverin虽然强调自己的儿子需要足够有礼,但是比起一个贵公子,他更希望收获一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战争徒。
事实证明他的父亲是对的,他总是对的。一败涂地过一次的Eduardo除了这个没法改变登记在美国的公民系统里的姓氏,再也没有跟自己的家扯上半分关系。但靠着自己的能力而非某个官司带来的股份与赔偿重回世界顶级富豪行列的年轻人早就明白了自己父亲的正确性。
但是明白和做到,永远是两个事情。
就像是Eduardo再也没有去过帕拉奥图,就像是Eduardo强迫症似的一定要一遍一遍的在律师确定过后自己检查合同里的每个单词。就像是他在又一个新年找不到去处,最后一个人带着保镖推掉了所有的约跑到了伦敦。
就像是年轻的亿万富翁撑着黑伞走过又一场大雨,然后在路过那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街道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掀开雨帽的魔术师。
年轻的魔术师站在随着他的出现亮起的灯光里,说‘你们找到我了’的时候有个不自觉搓手的小动作。隔着太远的距离Eduardo站在台阶上只能看清楚他的侧脸,只是一个侧脸却能把他钉死在原地。
然后Eduardo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倾盆大雨在黑伞之外形成一个圈,不断的侵蚀着小小的空间。在某个雨夜之后再也不肯让自己淋雨的青年却像是没感受到身上的水意一样盯着远处灯光汇聚和万众瞩目下的人。
魔术师带着耳麦,魔术师在说话,魔术师说有人说他是控制狂,魔术师说他想要控制天气,魔术师说——
“I'm going to make it, Actually——”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心跳加速,而Eduardo一瞬间却觉得陌生又疲惫,他懒得看那张熟悉的脸再次耀武扬威控制一切,年轻的亿万富豪转了个身准备走向宾馆的方向。
而下一秒,奇迹降临。
“Stop——”
棕色的瞳孔一瞬间扩大,青年猛地转身,甚至连自己手里的伞脱手落下都不知道——但是事实上,他也没有必要再打伞了。
雨停了。
并非正确逻辑意义上的‘雨停了’,之所以说雨停了,只是因为Eduardo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去比喻,而他的这句话只能从字面意义上去理解。
魔术师停止了一场大雨。
雨水停留在空中,颗颗晶莹,在灯光下明澈如水晶,没有半点儿雨夜的湿冷和阴暗。它们随着魔术师的手势上浮下沉,就像是他手中的玩具。
他是真的,握住了这一场大雨。
尖叫声一瞬间响起,覆盖整个被暂停的世界。

 

 


3、

 


太过于投入一场魔术的后果是Eduardo在短暂的‘奇迹’之后被大雨当头浇了一身。
幸运的是现在的Eduardo早就不是当年孤独的站在午夜的机场等一个不会来的人的他了,年轻的亿万富翁在保镖的簇拥下回了酒店换了身衣服。Eduardo把最后一颗袖扣扣好,跟着最后对着镜子确定了一遍自己身上没多出一个不恰当的褶皱。
窗外早已没有大雨。Eduardo看着窗外的伦敦,在他回来的时候天际已经升起过了象征新年到来的礼花。人们的狂欢早已被时间带走。青年看着遥远的灯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看,事实就是这样,无论多少次,他总是会错过那些他千里迢迢付出许多去求的东西。
无论是···,还是伦敦新年的一场烟火和庆祝。
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全然不知道自己路过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场魔术狂欢的Eduardo在屋里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出门再次坐上了车,准备去伦敦的泰晤士河边走走。
然后在还未散去的人群里,一眼认出了那个擦肩而过的熟悉身影。
——近乎一模一样的侧脸,在兜帽下也对Eduardo来说也明亮的像是一个灯塔。
时隔多年也没能遗忘的本能再次作响,年轻人还没来得及去叫一声‘Mark’,就先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个人。
接下来,在FBI的搜寻下,Eduardo卷着某只魔术师就跑路了。

 

 


4、

 


而被卷走,幸而再次成功跑路的魔术师先生却只想日狗。
——讲真的,就算是这位富豪先生不出现他也是能成功退场的好吗?与其说Eduardo帮了他的忙倒不如说这位富豪先生阻碍了他的撤退计划,并且他简直就像是一个巨石一样坚挺的拦死了路。成功的拖到了FBI那群蠢货靠近。搞得最后Daniel不得不投降跟着这位他直觉对他没有敌意的富豪跑路。
从上次——或者准确来说上上次——重出江湖之后就流年不利各种被套路的Daniel不想死,他只想让别人死。
然而战五渣谁都弄不死,况且弄死一个亿万富豪——虽然社会上层没啥为富不仁这一说,因为仁不仁根本不是评价他们的标准——这对于四骑士的宗旨来说也太过了。
他们是魔术师,不是间谍,更不是杀手。不会因为别人认出了他们或者别人拆穿了他们的把戏而杀人。因为他们是真正的魔术师,魔术大师的魔术是艺术,而不是道具。艺术只有遇到旗鼓相当的人才会显得分外美丽,不是吗?
然而似乎旗鼓相当,能一眼认出Daniel的Eduardo居然完全不知道四骑士。魔术对于这位华尔街劳模简直遥远的像是另一个世界,虽然他看新闻的确不只看金融版面:事实上金融版面才是Eduardo唯一不看的那个,他知道的比能被新闻报出来的多多了。但是魔术?娱乐新闻?这从来不再Eduardo的阅读范围里。这不禁让Daniel挫败的要死。
因为控制不了局面而焦虑症都要犯了的Daniel都要抓狂了,讲真的要不是想想门外那两个铁塔一样的保镖,再加上他的定位不是催眠也不是动手,战五渣魔术师还真有杀个人的想法。
然而越是狂躁,Daniel越是不想开口打破这看似可以维持到世界末日的沉默。对峙就是这样,如同爱情一样,先开口的总是输家。而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场,不能示弱,不能让对方猜到你的目的和渴望。似乎只有这样步步为营寸寸心机的强撑下去,才能有片刻微薄的安全感。
而那个被Daniel认为简直有病的Eduardo,突然的开口说道。
“我们做个交易吧。”

 

 

 


5、

 

 

其实Eduardo从没想过再见一次Mark。
长久的官司,日复一日的听证会,被反复挖掘到哪怕一句话的回忆,一份合同和一堆合同。漫长的清算像是扼住喉咙缓慢生长的蔓藤。而坐在对面那个永远盯着他,盯得Eduardo不得不失礼的转过椅子背对所有人的赢家的Mark·Zuckerberg永远是那样的表情。仿佛全世界都是‘Nothing’的表情。
那时候年轻的Eduardo是怎么想的呢?年轻的哈佛毕业生用整整两年的废寝忘食换取了银行账户里滚的越来越大的数字。曾经因为Mark被他放在无数个Mark的事儿之后的友人们反而是他现在最可靠的臂助。靠着他们Eduardo得到了无数宝贵的消息,得到了自己的第一笔资金。得到了去赚回一笔足够大的数字的本钱,还得到了通向最棒的律师团队的关系。
两年之后他是哈佛的优秀毕业生,他带着那个他一遍一遍重复着照顾与保护却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不必的Mark再也看不上也从来都看不上的金钱和律师团队站在了他面前提起诉讼。
官司开始前律师和他面对面坐在椅子上,她问他你想要什么呢Eduardo,你的底线是什么呢?你想要什么?你得告诉我,你得把全部都告诉我。这样我才知道要怎么做。而他在这样的温柔的疑问里却觉得张不开嘴,Eduardo张不开嘴,他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件事,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要怎么说其实这就是一场闹剧?又要怎么说他花了两年去完成一场早该结束的不甘心?那句‘I will come back for everything’早就在无数个他困到不知不觉的就在电脑和资料面前睡过去的时候变的那么可笑。因为Eduardo终于明白他对另外一个人来说什么都不是。
“百分之五的股份。”
年轻的哈佛毕业生捧着茶杯,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经过无数次精确计算和估算的数字从他口中吐出。然后他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补充了一下。
“最好,最好的预计,是百分之七。”
而官司打到一半的时候Eduardo只觉得煎熬,曾经他以为能逼着Mark放弃他的程序和代码日复一日的陪着他消磨时间重复旧事会让他至少有点儿报复的快感。就像是坠落者抓住岸边人的手,把他扯下深水抱着他下沉。全部的欣慰都来自于那句‘那就一起死吧’。可是现在他坐在这里,却只觉得每一秒都是在在用冰水煮着他的骨,一根一根的煮,水煎熬到沸腾,温度却在零点不动。于是寒意流淌进骨髓,冷的他只想发抖。
可是不能发抖,战争就是这样,打到最后早就忘记开战的原因,只剩下执念和撑。越撑越苦痛,却还不能退,因为退无可退,不能再更狼狈一点儿去做一个输家。
那段时间Eduardo的身体状况直线下降,年轻人白天几乎从不摄入食物,只是喝着温水。晚上又日复一日的把时间泡在白天他没时间去注意追逐的那些红绿指数和数字,为这场太过漫长的官司续上足够的资本。睡眠对他来说那么奢侈,奢侈到一日又一日的没办法入睡,最后只能拜托朋友帮忙送了安眠药。
和解协议下来之前所有人都没猜到Mark居然会答应和解。Eduardo在这之前吞下安眠药等着药物送他进黑甜乡的时候还在想Mark不愧是Mark,总是能选择最棒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比如当年选择Sean,比如当年踢他出局,比如···比如现在就能这么一直把这件事拖到他再也没有力气和资本坚持下去。
然后和解协议下来了,百分之六的股份,不得随意抛售的协议,六亿美元的赔偿金,最后是一份保密协议,Chris亲自拿给他。看起来过的比当年好的太多的年轻人金发熠熠生辉,把协议交给Eduardo的时候低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
Eduardo回答。他把自己的名字签下去。写到姓氏的时候‘S’打了个开头才想起来他已经被父亲驱逐出了家族。之后就像是鬼使神差的一样,这个支撑到现在的年轻人带着份他以为早就死光了的天真和希望问曾经的老友。
“就写Eduardo行吗?”
“······”
金发的年轻人没说话,他看着他。于是Eduardo嘴唇开始发抖,他的手也开始发抖,冰冷重新回到骨髓和血管,心脏跳一下都疼。
“你知道我不会对谁说的。”
Eduardo说道,Chris还是沉默,于是他苦笑了一下,还是签下了那个现在还写在他户口本上却早就不属于他的姓氏。
“Wardo。”
还差最后一个字母的时候Chris按住了他的手,温热的人类温度覆在他手上,Eduardo却只觉得烫的疼,他几乎是本能的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又只是瑟缩了一下就维持了原来的样子。
“你怎么了?”金发青年问道:“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很好。”
Eduardo这么说道,然后躲开那覆盖在他皮肤上的烙铁用圆润的曲线弥补了刚刚的停歇拉出来的难看长线。年轻人站了起来。
“剩下的就交给我的律师吧。”
他像是宣言一样嘱咐道,然后匆匆落荒而逃。Chris追在他身后喊。
“Eduardo!你得来参加董事会!——你一定要来!——”
于是一路上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被驱逐出自己亲手种下的大树,自己亲自灌溉的园地的联合创始人,而Eduardo就像个真正流离失所的小动物逃离人群一样横冲直撞的冲了出去。
参加什么董事会呢?等到走出了大楼Eduardo总算找回了呼吸,年轻人站在路旁边突然觉得有点儿迷茫,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站在路旁边安静的看着云:谁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董事会呢?谁又会想看到他出现在那里呢?
而这些念头都随着云层移动一起模糊飞走,最后还清晰的就是那句话。
——Eduardo再也不想见到Mark了,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哪怕一次了。

 

 

 

6、

 


可你所认定的,未必是事实。就像你所坚持的,未必是你真正想要的。
自认为一辈子不再想要一次擦肩而过的Eduardo因为一张熟悉的脸在台阶上停步没步入可以躲雨的屋檐。也因为相似的脸抓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最后还把这个不管到底叫Daniel还是别的ABCD的家伙从FBI的包围里打包卷走——
——最最最后,Eduardo居然让自己和一个危险分子身处一室。
Eduardo感受着屋子里熟悉的低气压,给这位危险的魔术师倒了杯他最喜欢的红酒的年轻的亿万富翁最终宣告投降。被同一张脸勾起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全堵在他喉咙,堵的他几欲作呕也不能呼吸。Eduardo甚至觉得如果再找不到一个宣泄口以年为单位计算积累的东西就会把他像气球一样吹起来,吹爆掉。到时候他大概就可以因为这种奇葩死法在Facebook上广为流传变成又一个——
——停下。
——停下。Eduardo对自己重复道,他神经质的捏紧了手指。然后深呼吸···最后他转过身去直面魔术师——那张脸,那张足有八成相似却从骨子到气场都表露出不同的脸。
“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魔术师锐利的灰蓝眼睛里几乎能投出实质化的目光戳在他身上:“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把你带出伦敦。”
年轻的亿万富翁说道,今非昔比的远远不止手握Facebook的那个人。经济,金融,钱。世界都会被这些东西驱动,而真正决定一个国家的生死的,除了使用武器燃烧人命的战争,就是使用金钱燃烧幸福的战争。而很不幸,就像他曾经排斥的一样,他现在就站在金字塔的顶尖。
“而我只是想请你听完一个故事。”
顿了顿,年轻人似乎苦笑了一下,他的侧脸几乎要虚化在迎面撒下的光里,铁灰色的衬衣又让他几乎要融入身后落地窗外的夜幕里去。只有一截曲线优美的脖项,皮肤似乎都在同身后遥远的霓虹一起泛起柔光。他苦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高岭之花摇摇欲坠的屏障。就算是对于见多了投怀送抱的美女也点满了撩妹技能的魔术师先生来说也过于美丽而诱惑。
“我保证,这是个很短的故事。”
——因为,这本来就是个很短的故事。
于是,就像是被不知名的鬼神附身了一样,Daniel咽了口吐沫。这一刻那些原本的撤离计划和他跑掉了之后会闹出的乱子都在他的大脑里虚化。魔术师像个猎食者一样看着Eduardo的棕色眼眸,里面是近乎虚弱的诚恳。
——他在说,他在反复的,一次又一次的哀鸣。
Daniel缓缓的,缓缓的握紧了酒杯。他几乎要抵抗不住那种从脊椎传递上来的战栗,那是好似他当年第一次看到魔术师表演魔术的感觉,指尖弹动脸上微笑,于是奇迹呈现在眼前。于是他就从那一秒决定了要花上也许一辈子也许很多年去追求魔术的道路。
——‘看我一眼吧’‘听我说完吧’‘别让我孤独一个人吧’,他就这么反复的,无声的哀鸣,恳求,却还强撑着一副没问题的样子。
“成交。”魔术师说道。

——他在说:求求你,相信我吧。
于是,Eduardo对他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微小但无比真实的,感激的微笑。
——于是,我相信你了。

 

 

 

 

 

风鸦有话说:本来的短篇,写长了,继续拆章。尽量快速完结。

                    今天网又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艾特不成,给奥夫酱的@斯迪奥夫曼斯基,超爱你前面发的两个短动图!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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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