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奥夫酱的】痛觉残留（1）
【给奥夫酱的】痛觉残留（1）
文案：是痛觉把我们一点一点儿的，改造成了今天这个模样。
但最可怕的不是如此轻易就被改造成了另一个人的我们。而是自以为健忘过去可以放手的时候，才发现痛觉依旧残留。
食用说明：1.CPM（莱）/E（蛛），转生梗有，替身梗无
2、中短篇生贺，大概三发完结，OOC有，脑洞有
3、给我心里最棒的剪辑女神奥夫酱
0、
世界上故事的开端，往往是在最年轻的时候，遇到那个最好的人。
1、
Peter回到纽约的第一件事，不是出门跟朋友聚一聚——他自然也没那么多朋友可跟他聚一聚——而是被梅姨拉去当作壮劳力大采购。
提着购物袋跟在梅姨身后走过街道的时候，电视上正在播放那些政客的演讲。Peter回头匆匆看了一眼，就跟着梅姨继续往前走。就好像那些所谓的能决定这个国家未来与方向的政客，在他心里还不如袋子里那盒快化了的冰淇淋重要。
事实也是如此，政客一波换过一波，就像是英雄前仆后继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再无声的死去。他们就像是遵从着自然更迭的四季变化一样相似的变迁···可是就算再怎么如出一辙，陆地上的树的生死枯荣和随着月的生落变化的潮汐又怎么有交集？
英雄和政客也是这样，政客们愤怒却无奈的放任英雄们依靠着他们的Superpower摄取人们的目光和崇拜，也愤怒却无奈的看着一个个该下一百次地狱的超反被英雄们送进监狱或是地狱。
所以Peter当然不关心政客们的话···他倒是比较关心这群政客里谁是十恶不赦说假话的那个，但是加入复仇者联盟之后这种小事儿自然由组织代办。被归类为未成年人不好被滥用劳动力的少年英雄恨不得被一群母性过于旺盛的前辈们送去后勤部。
让蜘蛛侠去后勤部？Peter觉得很应该给这群前辈们判个什么浪费资源什么的。
但是浪费资源从来没有刑期可言。
浪费这个东西，从来就没有明确的罪过定义。
就像很多东西一样。
蜘蛛侠垂下头，他的视线飘向还在隐隐作痛的左手手腕骨。那里还在疼。
自从他从大都市回来之后，那里就一直在疼。
2、
回到家之后梅姨把采购所得放在适当的地方，她把新的冰淇淋塞进去，从冰箱里拿出只剩最后一点儿的上个冰淇淋。全塞进碗里给唯一的侄子。跟着才端着热腾腾的速溶咖啡回来坐在Peter身边看她的电视。
“梅姨···”
“——你的香草口味。”
Peter看着碗里不大的香草冰淇淋，最后还是把那些话吞进肚子里，然后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塞进嘴里。一如既往的味道瞬间扩散满他整个口腔，过冰的温度让融入了变异蜘蛛血的人类一瞬间以为自己赤裸的站在极地里。过于放大的感官不容他再选择的扩大了廉价超市产冰淇淋里那些粗糙的颗粒和香料的突兀味道。
“谢谢梅姨。”
他把冰淇淋咽下去，然后顿了顿，才对着正带着笑容看着他的女人。
“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口味。”
梅姨脸上的笑容扩大，她终于把目光转移到了电视上。已经不再年轻的长者一下一下按着按键轮换着电视台，最后才遗憾的放下了遥控器。
“没有继续报道了啊···”
“什么？”以为自己的监护人是在找她总看的电视剧续集的Peter随口接上了话，他还是盯着自己碗里的冰淇淋不放，就好像他真的那么喜欢这东西一样：“什么报道？新剧集吗？”
“不是啊。Peter你不知道？”
梅姨的反应反而像是Peter今天才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她看着Peter摇了摇头表示最近没关心新闻，才开口解释道。
“就是前段时间超人受审的事情啊？Lux luthor，那个Lux公司的天才发明家也出席了。”
“···我不知道。”
Peter沉迷了一会儿，最终他还是这么说道。
但是等他回答的时候，梅姨早就过了发现她侄子居然不知道这么劲爆一个大新闻的惊奇劲了。年长的女性只是随便点了点头，继续看她的剧。
——就好像那个还被她夸过很多次的年轻天才，美国梦的代表角色，其实真的从未出现过一样。
人们总是这样。Peter捏着碗，他沉默的陪着梅姨看了一会儿电视，才表示自己要去学习了。之后他站起身规矩的绕过沙发走上楼梯，脚步在知道自己消失在梅姨视线里的那一瞬间猛的加快，Peter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坐在自己的陈旧电脑椅上的时候年轻人才注意到了还握在自己手里的那个碗。
香草味的冰淇淋早就化了，黏黏稠稠的摊开，金属色的勺子半浸没在其中，洗的很干净的勺子上还能隐约映出Peter的脸。
年轻人放下碗，放下碗的那一瞬间因为颤抖重复的刻刻声音几乎让他误以为地震了。Peter本能的想要扑向窗户撞出去，他的手的指尖甚至已经有了那种蛛丝马上要喷出的麻木感。
但他没有，Peter试着握紧手指，然后松开，他重复着这么简单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然后他才发现。
——是他的手在抖。
3、
那天晚上Peter睡的很早。他倒是没有什么娇贵的认床之类的习惯，只是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吃着梅姨做的绝对不能说多好吃但是对他来说却无比美味的食物，吃完了晚饭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总是看不完也总是没变化的电视。一切结束之后Peter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对着电脑漆黑的屏幕看了很久，最后却完全不想动一动手指去按一下开机键。
于是他最后选择了睡觉，脱下外套滚进床里闭上眼睛，狭小的单人床对曾经的小孩来说绰绰有余，而对现在成年没多久却早已恢复了大长腿的Peter来说却有点儿拥挤。但他不在意。
——这的确没什么可在意，他曾经在最棒的King size的大床上抱着说过最喜欢的亚洲顶级美人却没办法吻上去也没法入睡，也曾经在已经快睁不开眼睛支撑不住眼皮的时候还是要睁着眼睛···
一张小床而已，不会比飘窗更拥挤，也不会比雨夜的机场长椅更冰冷。
所以哪怕再睡上一辈子，也没关系。
出乎Peter意料的，他比以往更早的睡着了。他的眼睛闭上，他的身体沉眠，他的呼吸均长。但是他的意识却那么清醒的直坠梦里，梦里有武装分子拿着枪，有身上绑着炸弹的人的狂笑，有扑面而来的火与爆炸，有转瞬倾颓的摩天大楼，有一瞬陷落的地板与天花板。Peter知道这是个梦，他很清楚，很明确的知道这是个梦。
于是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他看着灾难发生，他看着人们的惊恐···但是在倾颓而下的那一瞬间，他站在大楼外面，看着倾斜倒塌的建筑，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只是一步。
于是大楼倾颓，繁华变成废墟，他站在高的比任何的名山大川还要高大的废墟下弯下腰，鲜红的血液像是废墟里全是被挤碎的饮料瓶一样随便的流淌倾泻下来。它们蔓延过他脚面，鲜红的颜色一点儿点儿转为暗红···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你在这里啊（You are here.）。”
Peter猛地抬起头，就在他抬头这个动作发生的同时，废墟和鲜红都远去，他站在冰冷到只剩灰白的囚室的外面或者里面，面前隔着一堵冰冷的钢铁栅栏。那个站在另一边的人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露出了一个几乎无法形容的表情——那是交杂了狂喜，暴怒，愧疚，绝望的扭曲表情——他的声音那么轻，就像是怕打碎了一个升腾而起的肥皂泡。
“原来，你在这里啊。”
那个人向着他这边走，一步，两步···他的步伐开始的时候也那么轻那么小心翼翼，可是越到后来越快，最后他几乎是撞在了栅栏上，他试了几次也没办法把手伸出去，最后只能死死的抓着栅栏，像个疯子一样对着他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这样！——回答我！回答我一下啊！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来！”
那个人在质问，他那双让他无比熟悉现在却也觉得那么陌生的蓝眼睛里已经浮现了血红的血丝，就算被那些情绪扭曲了表情，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脸上的阴霾和几乎是缠绕在他身上的恶意。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他看着应该熟悉的人，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于是他最后什么都回答不了，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好久不见，他只能这样，直接的，伤人的，用比起疑问更像是叹息的语气重复。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下一秒，Peter从梦里惊醒。他睁大眼睛，视线里只有纯白的天花板，睡衣早就被冷汗浸透，Peter知道他现在最好爬起床洗个澡。但是他只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把呼吸扭回正轨···
最后他闭上了眼睛。
4、
第二天的时候Peter遇上了死侍，早就不做雇佣兵的死侍也是做不成超级英雄的，他跟着Peter在复仇者联盟挂了个名，然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祸害众生了。Peter听美国队长说死侍的确给他们帮了不少忙···只不过同时也带来了同等多的麻烦就是了。
要换了别人肯定要每天为这位祸害是不是会被复仇者联盟清出去而担心，但是Peter并不会。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位前雇佣兵的个性，也更知道他的本心。
再说了，整个复仇者联盟就算是超级英雄的联盟，也总是会有···需要死侍这种恨不得可以归类为超级反派的人的地方的。
没有什么是全然光鲜亮丽的，就像是没有什么地方是只有白天不存在黑夜的。就算是极昼到来，也终会随着时间过去。
死侍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神经兮兮的模样，Peter一到复仇者大厦他就凑了过来，丝毫不管Peter现在是过来送披萨的外卖小哥而不是那个披着蛛网皮的蜘蛛侠。索性上了直达顶层的专用电梯的人就他们两个，也无所谓什么暴露身份。
死侍似乎是出去这趟玩的High了，跟Peter说起‘死侍先生的光荣战斗经历’的时候简直是眉飞色舞，年轻的英雄安静的听他扯···扯着扯着死侍突然停下了。
“Hei，亲爱的，你今天看起来很糟糕。”
“我很好——”Peter本能的反驳道，然后面对面罩后那双眨巴眨巴卖萌的黑眼睛和比他还高出一个多头壮如山的佣兵先生的恶意卖萌只能举手投降：“好吧我不好，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所以今天精神不太好。可以停下了吗？”
“我可不觉得一个噩梦有这么大效果，居然能吓到纽约第一臀···好市民小蜘蛛~”死侍在Peter杀人的目光里把那个恶劣的单词吞了回去，换了个更肉麻的说法。“来嘛，跟我分享一下你最近的心得？您的好死侍为您解决一切烦恼~”
“···把波浪线去掉谢谢。”
只是一句话，Peter突然失去了全部的跟死侍打趣吵闹的兴趣，他把头扭了回去正正直直的盯着电梯门的那道缝隙。
“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谢谢。”
很快电梯停在正确的楼层上，蜘蛛侠抱着披萨走出电梯大门，冲着走过来直接稍走了披萨的黑寡妇一个笑。他听得见死侍在他身后低声的嘀咕。
“假的。”
假的，没错，但是人总是要说假话的。无论是为了伤害别人还是保护自己。
Peter没有回答，他只是往前走。
也只能往前走。
5、
众所周知，复仇者联盟有一打英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世界上光超反就有一堆，要是算上总是想搞点儿大新闻的普通人，这个世界的恶势力可真的是可以供英雄们按照三餐顺序去打还能多凑个下午茶和夜宵了——所以就算是现在美帝本土的两大超英组织之一的复仇者联盟，在和另外一个很能打的组织正义联盟平摊了地盘个规划之后，还是有着恨不得数之不尽的地鼠···啊呸，恶势力要打击。
再加上英雄们或多或少也有着自己的生活，义警也是要赚钱养家放假的···综合了一切之后联盟内部除了招收各种新人之外也给可以信任的老成员有排班，大家会按照排班轮流守护纽约与复仇者大厦本部。
——虽然被认为是未成年人而被拒绝的Peter·童工·蜘蛛侠先生从来都是被排除在外出任务之外的那个，但是作为早就要承担起一个两口之家一份子责任的好青年，他还是需要时间去打工赚钱的。出于对这位年少英雄的保护，一群自认为是长辈的超英们很少在蜘蛛侠的假期把Peter叫回来加班。
——除非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其实还真的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比如正义联盟抓到的超反跑了，然后一路直奔到了复仇者联盟的地界什么的。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大时间，正义联盟自有各路很能跑的能手，从闪电侠到传说中的超人，比起华夏神话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猴子也差不离。追一个超反，虽然不说手到擒来，但是一路追上去慢慢打Boss应该也是不成大问题的。可当这事儿涉及到地界问题，那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追上去就好了。
换个角度来想，虽然两边都是正义的好伙伴，但是复仇者联盟自然是不欢迎某个能眼射激光的大神跟超反在纽约大打特打的，而虽然复仇者联盟相信某个其实手无缚鸡之力的博士是个好人，但是正义联盟可从来不赌某个绿皮大个子会不会一个不爽跳出来的几率···地界的划分其实也是必然的事情。
于是原来觉得很好用的地界现在麻烦了，超反跑了，跑到纽约，复仇者联盟既然不放心隔壁小伙伴在自己地盘上乱来，就得自己上手不乱来的解决掉这个问题——或者任由这位超反在本地扎根。
“等等，谁越狱了？”
黑寡妇搞懂了为什么正义联盟联系这边之后，就直接问了出来。
“Lex luther.”
钢铁侠回答的分外果断。
“就是那个和我一样的亿万富翁兼天才···哦当然他比我还是要差上那么一些的。”
“就是那个要竞选美国总统的那个？”并不是很习惯看电视也就更不习惯看新闻的老古董美国队长问道。
“就是那个。”
一遍的博士回答道。
“我和Luther先生还在一次研讨会上遇见过，不得不说，他对生物科技很有见解，而他的求知欲也令人赞叹···”
“等等等等，是我少看了一集？我们不是在讨论超反？为什么夸的这么开心？”
一脸蒙逼的死侍举手问道。
“所以谁能告诉我这位天才搞了什么大新闻？”
“设计杀死了超人算吗？”钢铁侠问道。“据说这位想搞个大新闻杀死神，于是就真搞了个大新闻很花了点儿功夫···最后杀死了超人。”
“···他亲自动手的？”
一直沉默的Peter问道，他垂着头，看着自己搭在腿上的手，因为今天是去打工，他身上还穿着披萨店那花里胡哨面料粗糙的制服。
“差不多——”钢铁侠说道：“他制造的怪物——说是Luther杀死的超人也差不多。”
“···哦。”
Peter点了点头，他不在说话，只是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前辈们的那些争论和建议就像是真的从他脑子里穿过一样左耳进右耳出，却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一样的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现在这双手上还有披萨的油渍和味道，也能靠着变异蜘蛛血带给他的力量拧碎钢铁。
什么似乎都一样。
什么似乎都不一样。
风鸦有话说：一个全都是坑的故事，因为比较忙写的非常慢。 @斯迪奥夫曼斯基 嫌弃的话我回头再写个别的做补偿好了····
因为转生梗OOC严重，不喜可点叉，不用告诉我，非常感谢
